第(3/3)页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,他好像有点死了。 幸好,只是有点死了。 陆浣溪终于收手。 她说:“你真的以为我只是因为叶无坷的事才抓你?” 她把银针一根一根的收拾起来:“你在龙头关外出现的次数不少,且在你接触过一个卖炒焖子的老板娘之后不久她就失踪了。” 白裳年气若游丝:“你就是个......疯子!” 陆浣溪说:“我倒是想做一个疯子,那样的话对你下手的时候心里就不会还有那么一点点不忍。” 她走到一边的时候才能注意到,她后背上的衣服也湿透了。 陆浣溪确实是一个心肠很好很好的女人,她确实无法做到真的心如止水一样对付白裳年。 可她不断的在给自己鼓劲儿,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你既然有了目标就不要半途而废。 “换你了。” 陆浣溪走到一边坐下来休息,这时候她的气息才显得不那么平稳了。 夏侯拒错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心疼,但表面上还是一脸看不上她的样子。 “就这样了?” 夏侯拒错一边走一边摇头。 陆浣溪:“少装,想夸我就直接一些。” 夏侯拒错哈哈大笑,随手从陆浣溪手边的针灸包里抽出来一根走到白裳年身边。 “你想多了,你真没什么可夸的地方。” 夏侯拒错说:“你刚才运针虽然中途没有停顿,可你下手的力度每一针都留了二三分余地。” 他走到白裳年身边,拿着那根针,从白裳年眼角的位置刺进去,能有一寸多长的银针全都被了进去。 只一下,白裳年的身子骤然绷直,紧跟着身体就开始不断的剧烈的抖动起来,两只眼睛好像随时都要凸出来一样。 他现在的样子才像是一条直挺挺的鱼,那双眼睛和鱼的眼睛一样往外鼓着。 片刻之后白裳年的五官七窍就开始往外流血,人也变得没了任何动作只是直挺挺的躺在那。 夏侯拒错将银针拔出来的那一刻,白裳年好像起死回生了一样猛的吸了一大口气。 白裳年的眼神里出现了无边的恐惧,比面对陆浣溪的时候要浓烈一百倍的恐惧。 “可以救人的医术,也是这世上最狠厉的刑罚。” 夏侯拒错把银针还给陆浣溪:“我在边疆七八年时间,每天都会用。” 陆浣溪惊着了:“你给抓来的敌人用?” 夏侯拒错回头看了她一眼,眼神平静的像是无风无浪的湖水。 他说:“给我自己。” 陆浣溪的眼睛骤然睁大,刚才是惊着了,现在是吓的脸色发白:“为什么?” 夏侯拒错淡淡回答:“因为我们不只是要想着怎么让敌人落在我们手里,还要想着自己落在敌人手里。” 他看了一眼白裳年:“你刚刚经历的只是我每天给自己增加的训练科目,看起来你好像坚持不了每天都练一练了。” 白裳年已经面如死灰。 夏侯拒错说:“我路上是不是一直都跟你抱怨我爹心狠手辣?” 陆浣溪点了点头。 夏侯拒错说:“其实我对自己心狠手辣起来,我爹那点心狠手辣也不算什么。” 他拉了把凳子在白裳年身边坐下:“现在咱们可以聊聊冀州的事了。”